


放 飞
文/ 祝正君
在我看来,孩子高中一毕业,就像雏鸟终于长全了翅膀。远天在召唤,鸟儿振翅,跃跃欲试。作为父母,也许这时所要做的事,就是──放飞。
等 待
按惯例,高考成绩就在近两天公布。“近乡情更怯。”女儿高考结束后的这十余天,我们的心情还真忐忑,眼看高考分数即将公布,我们甚至害怕见到分数出来。特别是妻,此时此刻的心情,恰似她当初即将分娩当母亲。
女儿历来大大咧咧,对考试似乎从来都信心十足。她的镇定也一直影响着我和妻。相比许多父母,我们为女儿少操很多心。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女儿上高三。进入高三,随着高强度的练习和频繁地检测,特别是越到后期,女儿越不见优势。我们到此才开始为她的成绩不稳定着急。我们的心绪也跟着女儿的成绩起伏不定而变化。也因为这个原因,所以,高考下来,尽管她的估分在550-580分,我们仍然希望奇迹发生:超过600分。
这样的等待是漫长的,也是虚无飘渺的。我们的生活也因此好像在做梦一般。
我不想深陷梦里而不能自拔,我努力做事来尽力摆脱这种被女儿的高考裹挟的状况。我于是比平时还要早一些到单位上班,也尽可能晚下班,晚上,一得空又去了办公室,总是找事情做个不休。女儿与同学邀约外出玩耍了两天,我也告诫自己不要主动打电话,以淡化女儿刚刚经历的高考。
掐指算来,高考分数即将出来,妻有些沉不住气了。前晚,她提醒女儿该考虑志愿填写了。妻的善意提醒,让女儿焦躁起来。她抱着头大声说:“我不管,我不读大学了还不成吗?”
“你不管谁管?自己的事难道要别人来做主?”妻的声音也放大了。
“就该你们管,谁让你们把我生到这个世界来?你们生我的时候,征求过我的意见吗?既然擅自做主把我生下来,就要为我负责到底!”女儿强词夺理,显然长时间压抑的情绪,一下子找到缺口借机如海涛扑向她的妈妈。
从小到大,女儿更多的时候都是以乖乖女的姿态呈现。虽偶尔与她的妈妈争执,但却很少不讲道理。亲友、老师都对女儿给予正面评价,我们也以此感到安慰。我们充分感受到别的孩子的父母传递的羡慕。但是,知女莫若母。女儿与我们在一起才显山露水,尤其是妻,是更多领教女儿的另一面。妻为此很委屈,在女儿那里受了气,又转而发向我。我总是安慰:不要求全责备,她毕竟是孩子。在父母面前,让她发发脾气,不加掩饰,这才是正常的、阳光的。即使有一点我们认为的缺点,相信她都会在勤奋学习、快乐成长的过程中自我修正和完善的。”
“你说的是有道理,”妻还是感到委屈,她觉得不公平,“但让我想不通的是,我为她操的心不比你少吧,她却总朝我生气,你对她不闻不问,她却从来不冲你发火。”
“女儿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嘛。”我继续安慰妻,“正是因为有我做她的‘靠山’,她才有恃无恐吧。不要紧,我还做你的‘座垫’呢!”
安慰好妻,妻就不再与女儿激烈对抗。
女儿见我始终不动声色,便不再“敲山震虎”。
“爸爸,你真的不管我填什么志愿吗?”女儿推开我的书房,站在门口严正地询问。
“哪能不管你呢?我是等你自己先做出初步选项后,再帮你分析斟酌。”我抬头看到女儿的委屈、无助的眼神,心里痛了一下。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怕她不明白,就打比方说,“填志愿就像买房子。你首先得根据价位确定相应的小区,然后才是选房。在选房时,是喜欢临街的还是背街的?是倾向面朝大海的还是背靠青山的?你掂量再三,拿不定主意,这时,我们可以帮你参考。”
女儿这才收住了即将溢出的眼泪,认真地听我给她“理思路”:先按照自己的估计分数找到相应的学校,再了解这些学校有哪些专业,根据自己的兴趣所在,锁定有关学校和专业……
女儿是聪慧的,她的急躁、无端生气、无所适从,实际上是内心不平静的外在表现。只要找到一个机会发泄了内心郁积的情绪,她就恢复了常态。她妈妈是她的“受气包”,我是她的“镇定器”,她是我和妻的“风雨彩虹”。
一家三口的角色,在女儿高考分数揭晓前的等待中,演绎得格外投入、扣人心弦。
心 愿
偶 像

祝正君,男,1968年生,土家族,中共党员,印江自治县木黄镇人,印江自治县教育局干部,铜仁市作家协会会员。有散文和教育随笔在《师范教育》《贵州日报》《贵州民族报》《梵净山》《铜仁日报》《铜仁教育》《印江文学》等报刊发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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